在电脑上键入“牡丹汽车”四个字，搜索到的是各种各样的荣誉，但几乎所有新闻都停留在去年年底。在牡丹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的网站上，首页新闻也仅更新到2005年底。如果不是从客车企业销量统计中看到“牡丹”字眼，几乎可以说这家企业已经神秘消失了。

    这家曾经年销售客车近万辆、在全国客车企业中排名第四位的客车生产企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数字中找答案

    据港股财报显示，作为2001年在香港上市的企业，除第一年准时通报年度业绩以外，牡丹汽车（8188，HK）多次延后通报业绩。香港《文汇报》曾有文章指出：“公司除2001年、2002年有盈利外，2003年及2004年均录得亏损，核数师对2003年及2004年度业绩持保留意见。”在2005年3月的财报中，牡丹汽车以市场竞争激烈、钢材及化工原料价格上涨为由解释销量下降、巨额亏损的原因。当年3月29日，公司宣布停牌，停牌前报0.345港元，较2001年1.13港元的招股价低了69.5%。

    与此同时，媒体撰文称，2004年前10个月，牡丹汽车销售大型客车1500辆，比2003年同期增长近20%，实现海外销售额6300万元，年内可达8000万元，比2003年同期增长23.6%。

    在2005世界客车博览亚洲展览会上，当时的公司董事长陆昕介绍说，2004年牡丹汽车共销售客车8000余辆，2005年销量预计可增长30%。同年，牡丹客车成为“十运会”惟一指定用车。去年，牡丹客车销量5260辆，排名行业第七位。今年前8个月，牡丹客车销量3064辆，排名行业第八位。

    资料显示，牡丹汽车生产旅游客车、公交客车、中巴、厢式货车等15个系列的产品。中巴占牡丹汽车总销量的绝大部分，利润率不可能很高，而巨额亏损又使牡丹客车难以快速更新产品。

从历史中找答案

    1970年，牡丹汽车创始人宋连根在张家港乐余镇成立了乐余车辆修配厂。在机遇、胆量和技术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利用拼装零部件、自己制造车身的方法，牡丹汽车渐渐发展起来。上世纪90年代，张家港市出现了牡丹、沙洲、春秋、长飞、杜鹃等5家汽车改装企业。由于主要业务基本相同，5家企业相互模仿抄袭，展开恶性竞争。

    1994年，为避免事态恶化，当地政府部门出面将5家企业组建成一个汽车集团，但5家企业仍然各自为政。资料显示，5家企业当年每家减少收入1亿元。1995年，政府部门又以资产换股的方式成立江苏牡丹汽车集团（后改为江苏牡丹汽车集团有限公司），表面上虽然形成了利益趋同的集团公司，实际仍保持小集团状态。

    这一系列举措，拉开了政府干预企业的序幕。1996年，牡丹集团重组，建立分工协作体系，划分为5个分厂。一分厂生产小客车和特种车；二分厂生产中型豪华客车；三分厂生产大客车；五分厂负责模具开发；七分厂生产农用车。1997年引进先进中巴生产线，1998年成立牡丹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从这条轨迹看，政府部门自始至终是这个企业背后的推手。从合并、重组、整改，到指派官员进驻企业，为了避免同业竞争，当地政府部门大刀阔斧地采取了一系列措施。5家企业是否愿意合并、重组，企业面临的深层次矛盾是什么，似乎倒没人关心。

    2005年初，张家港市任命陆昕为牡丹集团党委书记。在张家港市档案馆网站的大事记中有这样一段记载：2006年9月14日九届市委第五次常委会研究决定：徐卫民同志任江苏牡丹汽车集团公司党委书记；免去陆昕同志兼任的江苏牡丹汽车集团公司党委书记职务。短短两年中，两易主帅，任何企业也不可能风平浪静、四平八稳。在中国客车论坛上，有网友说，徐为民是江苏纺织企业东渡集团的董事长，以前没有搞过汽车。

明日牡丹花开何处

    今年1月，牡丹股份通过客车底盘生产资格审核验收，之后依然悄无声息。记者辗转得到牡丹股份常务副总经理黄剑的电话，当询问牡丹股份的现状时，他的回答是“正在改制，一切还都不好说”。对于近两年销量下滑的现状，他也简单地说是“国有体制问题”。

    张家港市经委对此事也是讳莫如深。有消息灵通人士告诉记者，牡丹股份现在正面临拆分，客车部分可能划归“同城兄弟”江苏友谊汽车有限公司，载货车部分转卖给民营企业，剩下的1/3业务交给上海仪表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