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十年来,前苏联及俄罗斯政府一直不遗余力地支持伏尔加汽车公司发展,为什么伏尔加汽车却仍陷入史无前例的困境呢?
笔者认为,首先,这是跨国汽车企业利用俄工业组装政策的结果之一。俄罗斯与我国发展汽车业的某一阶段相似,都走了以市场换技术的道路。但该国没有跟我国一样,采取内外对等的合作模式,而是批准众多跨国汽车公司利用俄罗斯的低关税政策,向俄出口大量汽车零部件并在该国境内大肆开展工业组装。据俄罗斯工业能源部预计,跨国汽车公司在俄罗斯规划的未来几年汽车年产量几乎达到190万辆。
在俄罗斯政府实施工业组装汽车零部件进口关税优惠政策的影响下,跨国汽车公司缺乏在俄开展先进汽车零部件生产的动力,加上本地化进程未被严格监管,导致部分工业组装项目实为隐蔽进行的低价整车进口。随着俄罗斯境内的国外汽车品牌数量不断增多,该国本土汽车企业的生存压力逐渐增大。在跨国车企利用低关税进口汽车零部件,继续在俄境内大规模开展工业组装,高低端“通吃”的情况下,俄罗斯汽车工业发展构想中“俄中低端汽车市场由本土汽车企业掌控”的愿望只能是一厢情愿。
在全球金融“风暴”肆虐及能源价格下跌、俄罗斯汽车市场大面积缩水之际,面对越来越小的市场“蛋糕”,俄罗斯本土汽车企业不可避免地遇到生存难题。从这一点来看,无论是俄政府以高关税政策限制进口日本二手车,还是提高车身进口关税阻挠中国汽车进口,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很难扭转俄罗斯本土汽车企业的颓势。
其次,俄罗斯本土汽车企业劳动生产率较低,冗员问题突出。以伏尔加汽车为例,目前该公司一线工人的年均汽车产量仅为8辆。即便如此,俄罗斯有关方面为了稳定社会局势,禁止伏尔加汽车大幅裁员。俄罗斯工业能源部分析认为,要想救活伏尔加汽车,必须裁员5万人以上。但是,这个方案未必会被俄政府接受。伏尔加汽车此前曾经宣布裁员2.76万人,当时俄副总理舒瓦洛夫及俄卫生与社会发展部官员均认为裁员人数过多。
最后,合作方意见不一,在企业发展方面未达成共识。俄罗斯国家技术集团、“三人对话”投资公司及法国雷诺汽车公司分别拥有伏尔加汽车25%的股份,三方各有各的心思,难以协调合作,更别说共谋企业发展。俄方批评法方不愿向伏尔加汽车转让技术、投入资金;法方则认为,伏尔加汽车必须首先彻底改革,才能谈新技术、新投资问题。但彻底改革实施起来又会遭到各种力量的阻挠。几方争执,企业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伏尔加汽车的出路在哪里,笔者认为,一是在国家巨额补贴下进行大幅裁员,减轻负担。二是迅速投产雷诺车型,盘活产能、提高销量、增加利润。三是注重自主研发,加大研发投入,提高技术水平。